精准扶贫调查

5月20日,是个好日子,谐音“吾爱您”。说是好日子,还在于天公作美,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气候凉爽,冷热适宜。

吃过早饭,我和同事们早早地便在工会院坝候车了。7位同事乘两位同事自驾车,大概坐了四十分钟,来到长田乡庙子岭村办公室前。

下车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座雕梁画廊的豪华的坟茔,心中一惊,办公室呢。不是说到村办公室嘛。正疑惑时,向左一转,便才看到两个门面的水泥板平房大门口挂着村支部和村委会的匾额。村上的四五位干部已经候着了。

为了抓紧时间,带队的大见立即与村干部们商量按每位调查3至5户的标准,将40余户贫困户分配到同事们。开林、熙熙和我分到最远的第七村民组,也是我们主动要求,因为我们自认为脚巴子比他们快些。该组有11户调查对象,黄文书和陈专干为我们带路。

开林驾车在狭窄的弯曲的胆战心惊的水泥路上大概行驶不到10分钟,我和陈专干下车了。车继续向前,后来听开林说,后面的路更难了,技术不好根本不敢开车。远山满目翠,眼前一片绿。田里的水稻,虽然仍还能见水,但已经定根转裕了,地里是八九十公分高的包谷禾,在包谷地里间或有些白果树苗,高出包谷一头,却是减肥细腰的,在微风下的舞蹈更轻盈。

陈专干把我带向调查的第一户,村民郝汝烟家。

刚到一家砖木结构的楼房门前,一位矮矮的、瘦瘦的,疲惫的老妇人在门前的包谷地里问:陈专干,你们哪儿去。说她矮,高不过一米四,说她干瘦,估计体重不够八十斤,几乎皮包骨头的样儿,说她疲惫,看得出满脸的劳累。听说是来她家,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到家,即刻给我俩擦拭一条二长板凳上的污物,请我们坐。

说是楼房,没有楼板,很是陈旧。个别墙角已经裂开了缝,面积不过八十来平米,估计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修建的,在那些年能修建这样的“洋房子”也该是有钱的人家了。房内很渣乱,到处是湿漉漉脏的东西和草草筋筋,很让人不愿下脚。刚坐下时,从里屋出来一位肤白壮硕而表情木讷的成年男子拿着扫帚不顾老妇呵止的自顾自沉默的扫地。这时扫地,是扫地出门不欢迎来客的意思,所以要挨骂。他出来的房里一架简易的木床,床上的被子凌乱,没有折叠,看起来是久没洗过,兴许是光线的缘故吧,乌溜溜的颜色。一台电视机孤零零的挂在墙角边,别无什么现代用器。她说过去有广播听,从收废品人那儿买个放得起人影儿的电视,好看新闻。我们还没说明来意,她便数落起她扫地的儿子来,说是她大儿子,叫郝志辉,36岁了,没读过书,神经不正常,吃着国家低保,成天睡觉,从不干活,要吃要穿,拖累了她,害得她一年四季,早上都得四五点钟起床干活,有时真不想活了。

她叫余朝坤,是这家的女主人,没上过学,目不识丁。一双满带泥土的赤脚,是这家的劳动力。今年62岁,观察至少是七十以上的人了,虽然精神头不错,看得出实在硬撑着。正说话间,郝汝烟回来,是这家的主人,说妻子常年头痛,有时厉害,不能下地,风湿也严重。她便亮出两只脚,让我们看她的左脚明显比右脚肿大。

郝汝烟说自己才64岁,初中毕业,患有白内障,视力不太好,问了医生的,做白内障要几千元,没钱走这条路,如果自己跨了,她娘儿俩就没了依靠。

老俩口耕种着3.2亩田,

1.0亩土,一年下来,加上粮食直补款,收入不过五六千元,没的精力养畜禽,更没了养殖的收入。小儿子郝志军读了初中的,和他家属在广东道滘打工,两口子没技术,月总收入不过三千七八,寄回家的钱不够4岁孙儿和7岁孙女的用费,上学还要接送,到给老俩口增添不少家务。粗算起来,七口人家,年总收入不过五万余元,而花销之路当过家的方知何其多了。

我们来到一个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老院子时,一位看起来有点精神头的老妇人从几乎要倾躺的孤零危险的“仰房”木门伸出头来十分干脆地问:找谁。。陈专干答道:找蒋帮祥。老妇变得温和的说她是蒋帮祥的家属梁经蓉,招呼我们进屋里去坐。

听见说话声,一位老者从侧边内室出来,说自己就是蒋帮祥,今年63岁。见我打量他这房子的内部构造,认为我在寻思不倒踏的质疑,便急切地告诉我,这房子是他祖先留下的,有80多平米,历经百多年风雨倾而不倒,冬暖夏凉,并半开玩笑说他这“仰房”比“洋房”还好,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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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来到办公室,有几个组先回来了,开林和熙熙在我之后大约30分钟回来。大家赶紧汇总情况,大致和我们的调查差不多,有个别家庭住所犹如别墅,现代电器一应俱全,却也纳入了这次精准扶贫调查范围。

时间已近下午1时,我们7位同事分乘来时的车,再没有来时的说笑,大家都闷起。也许是困难户情况让心情沉重,也许是“别墅户”的调查让人走了冤枉路很是生气,也许是在思考针对帮扶联系户该拿出怎样的帮扶措施才会达到精准扶贫的效果。

没了来时的速度,车似乎也有些饿的乏力,缓慢向县城驶去。(柏占春)